#双花/张佳乐生贺# 青柠
❀宝贝乐乐生日快乐，今年份的小甜饼也准时送达啦！
❀挑战一下暧昧期，其实是想看小情侣便便扭扭的谈恋爱x不过好像没写出来那种暗恋期像气泡水般刺啦啦的感觉，就，凑合看吧！
BGM：青柠
*1W+废话小甜饼，矫情文学，时间线在百花时期，第三赛季结束。
*双向暗恋/碎片化纪实向/双视角切换（1、3、5孙视角，2、4、6乐视角，7双人视角）
*有加入私设职业选手直播相关，ooc有，不考究，自行避雷。
1.
“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恭喜——嘉世战队！祝贺他们卫冕成功，拿下三连冠！成为荣耀联盟史上首个蝉联三冠的战队！同时也把掌声送给百花…”
……
……
百花基地的大门被人猛的推开，夏日午后燥热的空气跟着涌进来，冲淡了室内的凉意。
张佳乐面无表情的拖着行李箱往二楼走，路过青训营，嘈杂的键盘敲击声从半掩的门内传出，让他更加烦躁。
青训营里的少年们大都挺直腰杆的坐在电脑前状似认真，实则视线不安分的越过屏幕，往这边瞟。
“好好训练。”
孙哲平敲敲半开的玻璃门训诫一声，跟在后面上了楼。
“训什么练，不练了。”
行李箱脱离了主人的控制，在地面上滑行一小段后停住，孙哲平抱臂倚在宿舍门边看他，眉间皱成了川字，鬓发被汗水浸湿黏在脸侧，连平日里总是不服帖翘着的小辫也没精神的耷拉在脖颈，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厌世感。
“真不练了？”
“不练了。”
“好，正好行李都没动，咱就此散伙？”
“……”
张佳乐眯起眼睛盯了他好一会，那人迎着目光还故意点着手机查昆明飞北京的航班，最后气不过，愤愤的撇了撇嘴倒在床上。
“你怎么不劝我？”
“我们副队心脏大着呢，还用得着我宽慰？”
孙哲平朝他走去，还没坐下就立马收获了一记眼刀。
“我可没大心脏，我现在恨不得冲去嘉世打开叶秋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机器。”
“那我们回来的还算及时。”
他还想说点什么，猝不及防的被人揽过脑袋乱揉一通，原本还算整齐的碎发彻底变得乱七八糟，却比刚才多了点精神气。孙哲平无视他的抗议，心想看着舒心多了。
“吃饭吗？”
第三赛季的比赛于昨天结束，他们早上刚从杭州飞回来，落地时已经过了午饭点。旁边的屋子里陆续传出其他队友放置行李的声音，张佳乐从床上起来坐直身子，活动下手腕道
“不吃了，复盘。”
“没关系，再磨合磨合，下赛季继续努力。”
团队赛回放结束，教练关掉视频对他两说，张佳乐没应，他心里清楚，经过两赛季的研究精进，他自认为他们的双核打法已经无懈可击了，事实上在遇到叶秋之前也是如此，联盟无人能破的繁花血景一路杀进了总决赛，却最终被一杆却邪挑破。
“好了，散会，今天休息，剩下时间自由安排，明天恢复训练。”
张佳乐收好笔记本，越过众人先离开了会议室，教练还在跟个别队员叮嘱操作，忽而从门外传来一阵不小的咳嗽声。
“队长，副队他…”
“没事，我去看看。”
会议室旁挨着消防通道，厚重的消防门半开着，孙哲平刚拐进去，就看见张佳乐站在窗边弯着腰一个劲的咳嗽，指间燃烧的香烟还在散发令他发呛的味道。
他眼疾手快的从人手里拿过烟，帮忙拍了拍背。
“干嘛啊，自杀？企图抽烟呛死自己？”
“…我有那么弱智？”
他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把烟放到嘴边熟练的吸了一口，吐出漂亮的烟圈。
张佳乐缓完了气蹲在旁边看他吞云如雾，嗤了一声
“这玩意也没这么神奇啊，那么冲，越抽越郁闷。”
“大人抽的玩意小孩子别碰。”
他挥手扇走飘到自己面前的烟，对着这个故作深沉实则比自己还小半岁的队长翻了个白眼，歪头问道
“教练说的话，你觉得靠谱吗？”
孙哲平吸了口烟，半晌含糊不清的应了声我再练练，其实他两心里都清楚，这次的失败到底是磨合不够还是实力不够被人找到了破绽，无需多言。
烟灰被弹落在搁一旁晒太阳的盆栽里，张佳乐瞥到他最近一空下来就习惯性扭转放松的手腕，拉过来有模有样的揉按。
“你练吧，把手练废了我看你还打什么比赛，拿什么冠军…”
左手突然被人包裹在手心里，一下一下温柔的捏着，感觉酥酥麻麻的。
手部负荷大这个事，孙哲平没告诉过任何人，他自己选择的风格，没理由还要让别人替他操心。但张佳乐每天跟他同频率训练休息，自然能发现他做手操的次数逐渐增多，被问过几次他也只是敷衍了事。
敷衍的多了，张佳乐也就不再问了，化言语为行动开始给他推送一些不知从哪看来的放松方法，说我就随便找找，你随便看看，做了有效果回头给我也试试。
现在看来，他的副队长的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孙哲平第一次体会到别人给他做手操的感受，和他自己放松时，有点不同。
可能刚在空调房里待久了，落在腕部的指尖泛着凉意，按压在肌肉酸痛的地方很舒服。
五指从他的指间交叉穿过时，没来由的有种想握紧的冲动。
张佳乐还在跟他说些什么，两个人中间隔着层烟雾，看不清楚表情。孙哲平心不在焉的盯着他低垂的眉眼，张佳乐专注的样子很乖，但他却盯的莫名心情烦躁。
手腕的酸胀感似乎都跑到了胸腔里，他突然觉得打输比赛跟这股恼人的烦躁相比，也没那么难受了。
“跟你说话呢，怎么没反应，真被打傻了？”
一套手操做完张佳乐直起身，孙哲平这才回过神来，甫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嗯，傻了。”
张佳乐无语，只以为他喜欢这烟正抽的过瘾所以懒得回话，没好气的从口袋里掏出只少了一根的烟盒扔给他，摆摆手离开烟雾缭绕的消防通道。
“还有一包，都给你了。”
孙哲平捏着他扔过来的烟，包装盒设计的挺好看，右下角画着个青柠，还是果味的，他想怪不得抽起来又酸又涩，味道是不怎么好。
2.
那包烟是张佳乐前段时间买的，他其实只想当个收藏，当时一眼被包装吸引外加气味好闻，想着买回去放衣柜里美化空气，今天是复盘复的实在有些郁闷，才突然想尝试一下。
都怪孙哲平天天净给他立负面教材，搞的他以为这玩意真能解忧。
训练程序里的人物举起手枪自动上膛，然后腕间一抖熟练的甩出一梭子弹，全部打在角度刁钻的移动靶正中心。
他刚在心底嘀咕完孙哲平，那人就推门而入，带进来一股清新的香气。之前呛人的辛辣烟味已散去大半，沾染在他身上的，只剩淡淡余香，又变成了没点燃前好闻的青柠味。
孙哲平看着凑到他旁边像小松鼠嗅坚果似的嗅他身上气味的张佳乐，觉得莫名其妙。
“干嘛呢？”
“好闻，不愧是我挑的味道。”
“得了吧，一会好闻一会难闻的，不就是普通烟味，刚才被呛的差点英勇殉职的人是谁？”
“……”
张佳乐给了他一个充满嫌弃的眼神，懒得理不懂欣赏的铁直男，又坐回电脑前想继续练习，但比手指先做出反应的，是他半天只消化了两个小面包的胃，抗议着发出微妙的声音。
“…要出去吃饭吗？”
“吃！”
他们四点多才出门觅食，一顿饭吃到傍晚，回程路上，空气里的炙热随太阳西沉渐渐消散，比来时要凉快许多。
赛季结束后荣耀会进行一次大规模更新，个别职业角色的技能会有所改动，他们吃饭时官博刚放出一部分的更新资料，张佳乐接着之前讨论的点继续和孙哲平头脑风暴，讲到重点时索性转过身面对面跟他比划，后退着前进。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原本并肩前行的身影随着一方的转身，落在了后面。
孙哲平在思考他刚刚提出的战术可行性，张佳乐就一边等一边踩着他的影子玩，目光飘忽不定的，又下意识聚焦在他垂着的手上。
“我说”
“嗯？”
视线相对，话到嘴边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讲才合适了。
张佳乐没来由的想起第一次在游戏里遇到孙哲平的场景，狂战士挥着快及身高的重剑将他掷出的闪光弹劈成两半，接着跃起到半空，刀锋携着血色迎面强袭而来。
神之领域里狂野、粗暴，势不可挡的致命连招，建立战队时揽着他的肩坚定的说要一起夺冠站上荣耀之巅的模样，很张扬，也很桀骜。外界说起他，从来都是一副傲然一世的样子。
要怎么和这么一个骄傲的人说希望他注意一点，收敛些选择保守点的打法，张佳乐微微皱眉，偏过头错开视线。
“我说，手撑不下去了提前跟我打个招呼，我好物色新搭档。”
他故作轻松的甩过去一句玩笑，没成想那人听了真的在认真考虑。
“好。”
张佳乐愣了一下，以为听错了，等了半天见孙哲平并没有后话的意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正在生气。
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是气孙哲平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手，拿职业生涯去做赌注，还是气他那么轻易的就接受了退出的结局，抛下战队和他。
张佳乐胡乱想了一通，又觉得自己有点矫情。
电子竞技选手的职业寿命本就不长，队友更新换代都是常事，能陪着一路走到底的才是少数。要是为了能多搭档一会，在黄金时期不让人好好拼尽全力，反而要他选择保守战术，怎么想都太自私了。
他这火来的无名，想消却是怎么也不能轻易消退，矛盾的点就在于，这股自私的念头似野草疯长，从心底蔓延至心尖，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如何应对。
3.
赛季之后的夏休期，说是放假休息，但各大战队基本上都在加练，百花也不例外。
正式和替补队员们依旧按部就班的备战，而青训营则结束了一个周期的训练筛选，被留下的少年们趁着暑假办理手续，剩下的则无缘战队。
一楼的青训室里没了以往的聒噪，难得安静。自动贩卖机在无人的长廊里嗡嗡作响，机械推手缓慢的将饮料推入轨道，而后发出沉闷的哐当声。
孙哲平买了冰可乐回来的时候，张佳乐正拿着小号在游戏里跟团下本，抬手点了两个机关，熟练的开怪。
“正经训练不做，在这打游戏啊？”
“我帮着咱工会推进度呢，正事！”
午休时间还没结束，二楼训练室里就他们两个，张佳乐领着一队法师在副本里炸的不亦乐乎，边走位边惦记着他那瓶可乐。
被连喊了几声队长之后，孙哲平无奈给人拧开放到手边，后者对他嘿嘿了两声算是道谢，卡着站桩放技能的间隙匆忙灌了几口。
“回去机票订好了？”
“好了，后天就走。”
“行。”
战队里本地人居多，夏休也一般留队训练，偶尔有一两个请假回家也不会耽搁太久，孙哲平就是这个偶尔之中的常例，他生日正巧赶上夏休，每年都得回家待几天。张佳乐问完也就没再说话，专心打完团本后，见孙哲平神态认真的在刷微博便滑着椅子凑过去。
“看什么呢？”
“粉丝留言，俱乐部让我挑几个回复下。”
他看着前排几条热评里变着花样的生日祝福了然道
“生日企划吧。”
“嗯，啧，这还有专门为我们去庙里祈福的，得回复…”
“等一下！”
孙哲平准备打字的动作被张佳乐打断，双手搭在键盘上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记得我们好像，也去庙里祈过福吧？”
“啊，好像是去过。”
他费劲在脑海里回忆一番，依稀浮现出零星的画面，没成想那人突然一拍手，拉着他就往外去。
“还好想起来了，趁你还没走，现在去也不算迟！”
“不是，去哪啊？”
“庙里！”
跟经理打过招呼后直奔车站，坐了快两小时的大巴到达目的地，甫一下车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
他们出来的‘及时’，正值午后最热的时候，且走的匆忙什么防晒工具都没带，张佳乐走在前面导航，光线太强以至于他不得不拿手遮着才看得清屏幕，孙哲平在后面被晒的打不起精神，但还是跟着他一路躲着太阳上了山。
寺庙离的不远，四周环树，巨大的庙宇被笼罩在一片树荫之中，在炎炎烈日下显得十分冷清。
即使是在盛夏，慕名而来的人也不少，他们跟着指引牌走过布满青苔的石板路，左手旁的人工瀑布喧豗着迸出些许水花，汩汩流水声与诵经声交错在一起，弱化了喧闹，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你之前许的什么愿？”
“许的希望我们这赛季能顺利，最好赢个冠军，虽然最终目标没能实现，不过前期一路晋级也还算顺利，总归是来还柱香的好。”
主殿前的人比路上更多，孙哲平站在一旁看着张佳乐取了香烛点燃，站定在神像前弯腰三拜。
金灿的碎光从繁密的叶间透过，轻柔的落在他侧脸，空气中的浮尘仿佛被镀了层金，漂浮着笼罩在他周身。
少年人炫目的光芒在这一刻变得柔和万分，他明明只是看着，却感觉那束光在不知不觉间溜进了心底。
“这次许的是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不过没有那么功利啦，就随便祈个福。”
张佳乐将燃着的香烛在炉里插好，又拿了几根过来递到孙哲平手上。
“你也去呗，当做生日提前许愿。”
他被人拉着，站在刚才的位置，檀香味萦绕在四周，本是能清心凝神的味道，但他嗅着一点也不觉得心境有变平和。
带着杂乱的思绪匆匆拜了两下，第三次低头时，殿外飞檐上挂着的铃铛被忽而吹起的夏风摇的叮咚作响，没来由的，那些纷繁杂念突然一滞，他就想，希望张佳乐许的愿望都能实现。
离开时突然下起了雨，夏日的骤雨来的急且汹涌，他们无奈只能返回寺庙门口暂且躲着。
天色被乌云压的渐暗，不远处晃晃荡荡走过来个穿着雨衣的小贩，提着一桶伞蹲在路边，也不叫卖，有人过来问价就让其随心给，不少躲雨的路人都去买了，张佳乐看了眼时间问孙哲平
“怎么办，要买伞吗？”
“雨说不定一会就停了。”
“嗯，但是再等下去可能就没班车了。”
豆大的雨点还在噼里啪啦的往下落，短时间内不像有要停的迹象，孙哲平略一思索，还是跑过去买了把伞，两个人一起撑着往车站走。
普普通通的透明雨伞，一个人打还行，两个人就略显局促，连绵成线的雨点落在伞面上汇成一股细流滑落下来，他们的肩膀只有紧挨着才能勉强不被淋湿。
孙哲平撑着伞，尽量和张佳乐的步伐保持一致，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好几次撞到一块。
不知是不是受天气的影响，本不是沉默寡言的人一时间却都无话可说了，山间不比闹市，四下安静的很，除了一步步踩在水迹上的声音，就只有似有若无，不知是谁的心跳声。
气氛渐渐变得有些陌生，孙哲平不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正打算说点什么，路口突然传来一阵鸣笛声，巴士闪着灯驶过他们面前，缓缓进站。
“车来了，快点！”
“啊，好。”
张佳乐比他先反应过来，喊了人后迈开步子就向前跑，孙哲平慢他一步跟在后面，把伞举高倾斜着罩在他头顶。张佳乐跑了两步见人没跟上来，索性回头握住他撑伞的手一起并肩着跑向车站。
风阻太大，即使被两个人紧握着，雨伞还是被一下子掀翻半面，汹涌而来的雨点没了阻挡尽数砸在脸上。
不知是谁先发出的笑声，张佳乐抹了把脸笑他好像初次洗澡被水淋湿还一脸懵逼的大型犬，孙哲平不甘示弱的回怼，到最后两个人都在雨里乐的直不起身，互相拉着朝光奔去。
4.
雨下得很大，地面积了薄薄一层水，他握着一个人的手一起向光亮处奔跑。
足迹踏过的地方泛出圈圈涟漪，四周场景被晶莹的水滴折射，光怪陆离的看不真切。
他们跑了很久却始终无法到达光源，脚下的路一直延伸，好像没有尽头。
水漫了上来，从脚踝涨到半腰，他渐渐觉得喘不过来气，奔跑的速度越来越慢，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漂浮，最终陷入了一片汪洋里无法动弹。
张佳乐从梦中惊醒，尽管开着空调还是出了一身汗。卧室里的光线已不似之前那么明亮，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那天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反反复复的做这样的梦，梦里的另一个人看不清脸，但有种让他非常熟悉的感觉。
孙哲平走后他暂时担了队长一职，训练照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没什么要操心的。周末得了空，他便回了趟家，吃完午饭本想小憩一会没成想一觉睡到了傍晚。
起床随便洗了把脸，张佳乐闻着香味儿晃悠到了厨房，张母正烧着菜，见他进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调侃道醒的及时，他笑着插科打诨了几句，凑过去帮着打下手。
在战队和队友们一块吃饭闹惯了，回家的时候也闲不下来，应了几句父母的询问和关心，便点开微博边网上冲浪边吃着饭。
孙哲平生日的词条还挂在热搜上，自己早上转发的生日祝福也被关联在了话题页，底下新增不少评论，点进去一看却都是在问他孙哲平晚上直不直播。
张佳乐在家睡了大半天，关于生日消息不比粉丝知道的多，之前也没听孙哲平说过这事，他努力回忆了一下无果，就老实回了个不知道。
除了自家战队的队友，还有一些相熟的职业选手们的祝福都一并关联在了首页，张佳乐一条条刷过，再往下就是合作的直播平台发出的宣传。
他滑动浏览完，立马了然了为什么这么多粉丝在问直播，兴许是没和孙哲平那边确定好直播事宜但又舍不得流量，于是便在宣传图上写了生日惊喜敬请期待，末尾附上直播间的跳转链接，虽然全篇都没提到过会有生日直播，但这种话术自然而然会让人觉得有，他颇为无语的点开评论，果然大部分都是期待云云。
这种溜粉操作平台能不能有收益不得而知，但期待落空的锅讲不好可能得甩给某人背，他顺手截了个图，本想一会发给孙哲平，结果吃完饭在厨房洗碗洗着就给忘了，等到回房唤醒电脑时，一直开着的视频网站跳出关注的人直播提醒才又想起来这事，结果好巧不巧，正在直播的那位就是孙哲平。
张佳乐有些惊奇的进了直播间，更惊奇的发现他竟然破天荒的开了摄像头，正一边说话一边按着手柄。
开播了有一段时间，孙哲平没打荣耀，而是在玩粉丝推荐的一款多人竞技游戏，还处在刚上手的萌新阶段，此时正面对游戏里一群粉丝的围攻一筹莫展。
张佳乐难得见他吃瘪一次，新奇的很，密密麻麻的弹幕全是哈哈哈，他觉得晃眼索性就关了，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人一脸无奈的跟粉丝说你们让我走两步成不成。右下角的摄像头将孙哲平哭笑不得的表情展现的清晰，让张佳乐徒然增添了几分偷摸看人黑历史的感觉，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账号有进场提示。
他的人物在赛道上被拽的寸步难行，随着倒计时结束毫无意外的在第一轮出局，孙哲平放下手柄佯装拍桌道不带你们这么玩的，太坑人了。他刷新着弹幕，一片嘻嘻哈哈中突然多了许多刷张佳乐的，他仔细看了几条猜到了大概，盯着摄像头笑得意味深长。
“确实，这游戏粉不拉几的挺适合张佳乐玩儿。”
看人黑历史正看的兴起，突然被点了名的张佳乐手下一用力差点把薯片整包撕烂，还没缓过神手机又叮铃铃的震动起来，提示有微信电话。
他短时间内被连着惊吓，接起来甫一开口说话都带着颤音。
“喂？”
“喂什么呢，打游戏来不来？”
“啊？”
他把手机拿到面前看了眼屏幕，是孙哲平的来电。
“你怎么傻乎乎的，这背景音…在看我直播？”
“没有！”
张佳乐想也没想下意识的就开口否定，然后速度点了静音，鼠标刚移到右上角的叉上，那人就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他一样说了句别关，张佳乐一瞬间点也不是不点也不是，直愣愣的盯着画面里正忍笑的人，隔着屏幕与他四目相对。
听筒里继而响起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孙哲平没想刻意瞒着，但也不戳穿，好奇他的反应就东拉西扯的跟他聊着天，重点早已从一开始的打游戏偏离。
张佳乐后知后觉的感觉气氛不太对劲，他果断点开弹幕想探探究竟，屏幕瞬间被疯狂滑动的字符填满，都在刷着节目效果爆炸，挂在最上方异常显眼的悬停留言写着
[谁能告诉一下张佳乐大神他的号进直播间会有全场提示。。。]
“嗯？怎么不说话了，网络不好？”
“…你等我几秒钟。”
张佳乐一手捂着手机话筒，一手拍上自己额头，无声的朝空气中骂了几声，而后强行镇定，心中默念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咳咳，那什么玩游戏行啊，不过得等我下载一下。”
“行，咱们先连个麦。”
而后的游戏过程，虽不至于惊心动魄但也算是曲折。
游戏本身并不难，但张佳乐打的莫名脸颊发烫。孙哲平全程没提过那场乌龙，依旧是平日里的相处状态，但他总觉得那人语调里带着笑意，就连最普通的对话也仿佛含着深意，像是被撞破了什么一般让人心慌。
“不玩了不玩了，得休息了，生日快乐啊队长。”
“好，你歇吧，今天已经很快乐了。”
随着他这句话，弹幕又重新快乐的回顾起之前的插曲，张佳乐在心里愤愤的问候了声孙哲平你大爷，嘴上则无所谓的调侃道确实，想看你黑历史结果忘了换小号。
欢声笑语中展示了一波和谐队友情，他退了游戏和语音，没忘记给人刷礼物。
“…粉丝局可比普通路人局难多了…哎谢谢我的副队长送的礼物，省点钱别送虚拟物件了，回来请我吃饭多好。”
张佳乐退出直播间的前一秒听到了这句话，直至躺倒在床上耳边还在回响那句再正常不过的称呼。
心脏跳的很快，脸颊又莫名的开始发烫，他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一点，黑暗之中摸索到放在床头的手机，点开了直播软件，再三确定他人看不到自己的特别关注后才将孙哲平拉入分组，思索了一会又欲盖弥彰的把战队和荣耀联赛官方都加入进来，才满意关上。
今晚应该，不会做噩梦了吧。他想。
5.
孙哲平生日当天的那场直播，因为太有节目效果而被平台剪辑进了搞笑集锦，更有相熟的圈里人分享到了微博和职业选手群，他夏休回来一边接受张佳乐的控诉一边在群里欠揍的发语音，说大家别开玩笑了张佳乐脸皮薄容易影响比赛心态，结果话没说完语音里就传来另一人吵闹的声音，而后就被围观群众刷了一大波扔掉狗粮表情包。
张佳乐：[你们才是狗，无语.jpg]
孙哲平看着群里的消息，一时间有点恍惚，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心有小九九所以对这词很敏感还是张佳乐太不敏感，压根没往那方面想。不过还没等他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小大寒将至，冬季悄无声息的来了。
新年伊始，战队给他们放了假，一年到头难得这几天才能暂时卸下压力，回家安心休息。
大年三十晚上是家里最热闹的时候，酒过三巡，父辈们在客厅抽着烟吞云吐雾的看春晚，七大姑八大姨则在房间里搓麻将。
孙哲平陪着小辈们玩了一会游戏，由于技术太好实在破坏游戏体验被小孩子们集体制裁。他不会打麻将，在客厅坐着又太闷，索性披了件衣服到阳台透气。
今年也是例行禁炮，没了雾霭的笼罩，北京的夜空比以往清澈不少，偶尔能听见小区里燃放电子烟花的声音。
他点了根烟，想起刚才电视里的预告，说整点的时候会有无人机表演，在他家这个区域应该能看到。和队友分享一下自己城市的过年氛围，应该不算突兀吧，他看着微信里和张佳乐的聊天记录，还停在前几天传送的战队文件上，犹豫了几秒，拨过去一通视频电话。
等待对方接听的状态显示了有一会，屏幕才亮了起来，张佳乐正在关门，边转身边和他说话。
“新年快乐呀队长！”
“新年快乐。”
突然的打了视频电话，脑海里一片空白，道完祝福后好像除了傻笑什么话题都找不到了，张佳乐在对着镜头调滤镜，嘟囔着怎么灯光照得人这么黑，他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
“吃过饭了？”
“吃完了，刚陪爸妈看春晚呢。”
孙哲平了然的点了点头，还在思索该说些什么，张佳乐突然凑到屏幕前，目光越过自己看向后方。
“看你这样子，被赶出来了给我打电话呢？”
他循着张佳乐的视线回头，透过阳台的玻璃门映出家里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自己孤身一人在阳台上确实有那么点凄凉。
“是啊，我可惨了，不安慰一下？”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有点愣住，好像被他这个要求弄的有些手足无措，孙哲平看着他支吾了一会，和之前直播时一样连慌张都不会掩饰，笑着吐出团烟圈，在场面尴尬前及时转移话题。
“逗你玩的，家里太闷我出来透透气，一会有无人机表演看不看？”
“哪呢？春晚节目吗？”
“北京的夜空里。”
他把摄像头转向天空，临近整点，月明星稀的夜空中陆续升起闪着灯光的小型飞机，热身一般的绕着圈，最后在某个点固定下来悬浮着，等待开始的指令。
随着零点钟声的敲响，数百台无人机按照规定的航线在暗夜幕布上舞出绚丽光影，不断变换着组合，模拟出烟火绽放的样子，斑斓色彩交织，将原本平静的星河晕起波澜，如流光溢彩般灿烂。
“好看哎，像烟花一样！快比上迪士尼的灯光秀了。”
孙哲平看着屏幕里目不转睛盯着这边的人，眼眸亮闪闪的，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还自顾自的指着一架飞机说它最好看了，明明离得那么远，还都长得一样，他却笃定的认为那架是领头，催着孙哲平肯定他的‘直觉’。
尽心尽力扮演好转播者的人却无心观赏表演，只把绚丽光影当做背景，不舍得从手机上移开目光，喃喃道
“嗯，是挺好看的。”
待到表演结束时零点已过，家母暂时结束了牌局，去厨房端出一盘盘现下的饺子，敲敲玻璃门示意他进来，小辈们恋恋不舍的暂停游戏，在客厅排着队准备领红包。
孙哲平把烟按进花盆里灭了，切回摄像头准备回房，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对屏幕那头的人说道
“对了，我过几天就回来，机票已经定好了。”
“这么快？不多留几天过年啊”
“心系战队，无心过年。”
“得了，我不信，我看你是嫌在家打游戏不自由吧。”
张佳乐一副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的模样，并畅想了一下独自在基地的美好生活，孙哲平只笑笑没答话。
“等会发你航班时间。”
“干嘛？又不是第一次回来，还想让我去接机啊？”
“队长归队，总得有点表示吧？”
“那我是不是还得给您做一手牌，拉一横幅？”
“也不是不可以。”
他顺着张佳乐的话，状似夸张的表示排场越大越好，掺了些心思的说最好发个合照展示一下队内凝聚力，惹的张佳乐笑骂着让他别回来了。
关了视频进屋，父母问他刚和谁打电话，还没等孙哲平回答，一旁的姨娘乐道准是女朋友呗，不然怎么能宁愿上阳台冻着都不愿搁客厅聊。一屋子的亲戚听了这话开始哄闹，他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的声音高过她们，说是队友，而后赶紧端了碗饺子躲进卧室，不再参与这个话题的延续。
6.
张佳乐接到电话的时候正陪着父母在看春晚，他本以为是好友来道祝福，结果等看清来电人是谁并且还打的是视频电话时，措手不及慌乱的都不知道和父母说了什么就匆匆跑进了卧室，等到挂完电话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没必要躲进房间。
孙哲平举着手机给他实时直播的无人机表演其实电视上有转播，这会儿还在放着精彩回顾，但看着却没刚才那么有意思了。
零点已过，但新年的夜晚并没有平静下来，他躺在床上玩手机，窗外传来小孩子们玩摔炮的噼啪声，扰的人毫无睡意。
闲来无事，张佳乐就在超话里搜手牌，意料之中的看到之前粉丝们给他们定做的牌子，一个比一个别出心裁，各种设计风格的都有，还五颜六色的闪着光。
他看到喜欢的就保存下来留个纪念，自言自语的念着要是自己举着这个到机场接孙哲平，给粉丝看到了第二天准能上热搜，存完图片他又捺不住性子挑了几张去撩人，对面估计也没睡，跟着就回复道
[不错，就按这个整。]
张佳乐发过去个想peach的表情包，回他想得挺美，梦里啥都有，两个人互相损着聊了一会，快到凌晨两点的时候终于抵不过困意道了晚安，半梦半醒间还迷迷糊糊的想着要不真给孙哲平做一个算了，主要是那人看起来对这玩意真的很心切，至于自己夹带私货什么的，就是后话了。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张佳乐难得早起，先是准备就简单拿白纸板写个名字，思索了半天又嫌白纸黑字大过年的不喜庆，转而从家里的年货堆里翻出张红底带金箔的纸，拿着金色的油漆笔涂画出姓名和装饰。
大作完成，张佳乐看着哪哪都透着喜气的‘接机牌’十分满意，叠吧叠吧揣兜里就去机场接人了。
孙哲平定在初七前回来，还在春节假期内，机场里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等在到达厅。
旁边出口处站着的一位小哥举的手牌很是吸睛，张佳乐余光瞥到后没忍住又多看了几眼，粉色的板子周围定着一圈真花，盛开的娇艳欲滴，应该是现摘现做的，中间嵌着的小熊玩偶摆出爱心模样，最里面则写着人名，一看就是来接爱人的。
过路的旅客纷纷侧目，还有的拿手机拍照，他再看看自己手里的这张红纸，感觉好像有点，过于红火了，比起接机，更像是迎财神的。
张佳乐在纠结还要不要举他亲手制作的纸牌子时，那位小哥已经接到自己心爱的人了，幸福的在大厅里相拥，好不浪漫。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皆是公式化的一个拥抱再道着新年快乐，等的有些无聊，便低头开始折腾那张红纸，想把之前叠出的折痕抚平，结果摸了一手的金粉。
“张佳乐！”
猝不及防被人叫了名字，张佳乐吓了一跳匆忙抬头，看见要接的人已经拖着行李箱出来了，正一脸无奈的朝自己走来。
“是你接我还是我接你啊。”
“啧，你又丢不掉。”
他莫名有些心虚的把捏着纸的手背到身后，等人过来也学着其他人的见面方式给了个结实的拥抱，抱完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眼神闪躲着说新年快乐。
孙哲平两手都拿着东西，把人肉从北京背回来的现烤烤鸭递给他时，才看到张佳乐手里的纸。
“你拿的什么呢？不会真给我做了接机牌吧？”
“没有，废纸罢了，我忘了扔…”
他话音还未落，就利落的将红纸窝成一团准备扔掉，被孙哲平眼疾手快的当场抢了回来，薄薄一张纸被揉的皱皱巴巴，还好没被弄破，展开来还是原样。
“别啊，给我留个纪念呗。”
“这有什么好留的，你傻子吧。”
他看着孙哲平一边装作欣赏他的大作，一边忍笑忍的辛苦，翻了个白眼轻声骂了句，骂完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耳尖通红的威胁人说敢发到社交平台上就绝交，得到了保证后才放心让他留着。
还没到复工日，基地里除了保安没有其他人，孙哲平回宿舍整理行李，张佳乐本想等他收拾好了一起出去吃，却临时接到家母的电话让他把人带回家吃饭，说大过年的你们食堂没人，饭馆开的也少，老吃外卖不健康。他想想也是，常去的餐厅未必营业，便应了下来，带着孙哲平，拎着几乎跨了半个中国的烤鸭回家里。
过年期间家家都备着些卤品和冷冻肉，他家也不例外。他们到家的时候张母正从厨房端出盘盘冒着热气的荤菜，大鱼大肉的好不丰盛，饭桌几乎要被堆满，还张罗着要再去炒几个素的，两人连忙表示菜品太多真的吃不下了，好说歹说才把热爱下厨的张母劝住。
他两因为职业原因都不能喝酒，剩张佳乐他爸一个人就着盘花生米小酌，张母一边给孙哲平夹菜一边热心的和他聊天。
“平常训练辛苦吧，过年怎么不在家多待几天呀？”
“不辛苦，下赛季计划还没研究，在家也待不住就提前回来了。”
“哎呦那还是忙的，天天顾着比赛没时间找女朋友吧？”
“咳——咳、咳…”
“怎么了儿子，这话题是不是不方便说？也是，你们这个职业也算半个公众人物…”
“没有，我呛了一下…您继续。”
张佳乐本来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他们聊天，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找对象的话题，猝不及防一口果汁差点喷出来，心想不管是自己出于私心不想知道还是问这种私人问题会让人尴尬，这话题都挺不方便说的，没注意到孙哲平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
一顿饭吃到尾声也算和谐，孙哲平比他预想的还会应付长辈，张佳乐打趣道再多来家里吃几次饭，他妈就要认干儿子了，没想到临走前张母真的掏出个红包给他，说什么都要他收下。
孙哲平看拗不过，还是收了，说留着日后请张佳乐吃饭，本来装作黯然伤神表示自己都没红包拿的某人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凑过去说我记下了不许反悔。
张佳乐在玄关处等孙哲平换好衣物，瞧着放在一边的红包眼熟，问他妈
“这是不是我之前给你的那个？”
“说什么呢，你给我的我都宝贝收着呢。”
他哦了一声但仍表示狐疑，不过没等瞧出个结果，红包就被收进了别人兜里。
春城昆明的寒冬景色与北京大相径庭，没有白雪皑皑也没有刺骨寒风，空气中飘着股好闻的香味，不知是路边哪簇花的芬芳。
地铁站离小区还有一段距离，张佳乐走在孙哲平旁边，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的纤长，夜风阵阵，气氛正好，他觉得是时候问点敏感话题了。
“哎，我问你件事，虽然说出来有点尴尬，但以我两的关系应该不是问题。”
“你说。”
“我妈给你那红包，让我看看呗。”
“……”
“干嘛，这么小气啊，又不要你的，看看都不行？”
张佳乐奇怪的看着孙哲平对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还眯了眯眼隐隐有种想揍人的冲动，寻思这话题虽然敏感也不至于破坏这么多年的队友情吧，不过后者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神态，耐着性子跟他探讨这个所谓的敏感话题。
“去，这是伯母给我的，不给你看。”
“得了吧，我看这红包样式就是我年前给她工资时包的，四舍五入是我给你的压岁钱，怎么样，叫声爹不过分吧？”
“你是我大爷行了吧，还给你长了一辈。”
“也行也行，我的好大孙——”
这句话说完张佳乐自己先莫名笑的乐不可支，等笑够了直起腰搭上孙哲平肩膀，故作玄虚的说道
“你听出来没，这称呼还有双重含义呢，亲戚层面的哈哈哈。”
“……”
意料之中收获了某人鄙夷的目光，他放下手臂，又近乎呢喃的叫了一声。
“大孙。”
“嗯。”
地铁站的灯光在几步之外亮着，孙哲平没深究这个突兀唤出的昵称，道了别走进站点。
有些快要呼之欲出的情绪藏在夜风里，吹的人心痒。
7.
“副队，今晚有额外活动吗？”
百花基地二楼训练室，午休时间刚过，队伍里牧师职业的队员从屋外进来，一副期待非常的模样问张佳乐。
“常规训练做完了吗就想着额外活动？”
“哎，这不是为您庆生心切嘛！”
张佳乐冷哼一声，扭头给了人一个十分嫌弃的表情，想了想道
“那就KTV吧，去吗？”
他滑着座椅荡到旁边的机位问孙哲平，看他刚做完手操准备上号。
“行，你定呗。”
“那就晚上吃完饭去唱K，不过十一点前得结束啊，不能耽误第二天训练。”
“谢谢副队！副队大气！”
“别贫了，训练去。”
春节假期一过，张佳乐的生日就成了队内的下一个节日，聚餐和娱乐活动是每年必备，不过他们碍于身份，玩来玩去也就是那几个项目，今年就轮到了唱歌。其实张佳乐对这玩意挺无感的，唱K三小时可能他只会开嗓十分钟，但队内麦霸大有人在，且一个是天使一个是恶魔。
“你管管他！”
“私人时间，管不了。”
孙哲平看着被队友的鬼哭狼嚎折磨到双手抱头缩到包厢另一头的张佳乐表示同情，但也无可奈何，在又被摧残了三分钟后，他掏了掏耳朵，觉得这样默默忍受下去还是不行。
“这样，你开个直播，既能混混时长也能让他克制点。”
“好主意，哎哎注意一下啊，我开个直播，请自觉把麦让给大佬选手，不接受你两合唱！”
他惶恐自己的耳朵再遭罪，顾不上连店里WIFI用着自己的流量迅速点开直播，由于事出突然没有预热，等了一会直播间人才开始多起来。
“你们好，对，今天过生日给大家直个播，在唱歌，这我们队的人间CD机，他粉丝今天有福了。”
“问这赛季什么战术的那位你是别家战队派过来的吗？我给你三倍价钱不如你告诉我你们队战术呗。”
“我？我不唱了吧，没什么想唱的，你们享受大佬的歌声就行了…哎孙哲平给我充个电。”
张佳乐一边跟着弹幕互动一边把手机递给身旁的人，为了不让粉丝们看空气还十分敬业的凑了过去。
孙哲平接过手机连上墙边的电源准备还给他，屏幕里短暂出现的两人同框，立马引发了一波弹幕骚动。有萌他两的粉丝发了双人属性明显的弹幕，后面跟着许多附和和反对的言论，有在劝不要发了的也有说话不怎么好听的，张佳乐当做没看见，仍乐呵呵的挑着友善的问题互动。
不知是不是急于把刚才CP向的弹幕刷过去，反正想听他唱歌的呼声越来越高。
“那行，就唱一首吧，嗯…点了首双人曲目。”
“不合唱，这首歌不适合大合唱。”
“不可怜，他们没人跟我一块我就自个唱呗。”
孙哲平对唱歌也不怎么感兴趣，闲得无聊在一旁手机斗地主，听着张佳乐说话的风向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果然下一秒那人就拿着手机伸到他面前，指着弹幕一副纯真无害的模样让他看。
“她们说的，想听你一起唱。”
他看着只有寥寥几条喊着想听他两一起唱歌的弹幕，绝大多数则发着问号，却也跟着像选择性失明了一样配合演出视而不见，欣然同意。
然而这份暗藏黑幕的合唱在张佳乐选的歌曲刚刚开始播放前奏时就被按下了暂停键。
“唱不了唱不了，这也太甜了。”
“你可以的，就正常唱啊，不用非要那么甜的声线。”
孙哲平看着他选的欢快小甜歌，和直播间满屏幕的哈哈哈开始怀疑张佳乐是不是来整自己的。
一曲唱罢，他借口出去抽烟冷静一下离开了包间，起身前还看到屏幕上飘过去一句怀疑自己耳朵聋了，这种可可爱爱的声线竟然是从孙哲平嗓子里发出来的弹幕。
是了，他自己也不相信有朝一日为了那点小心思会妥协到捏着嗓子唱这玩意。
一根烟抽完，他也迫不得已的接受了这段音频马上就会被广泛传播的事实，去前台说了些什么，回房时推进来早就定好的生日蛋糕。
包间里悠扬的歌声戛然而止，被切到了生日快乐歌，张佳乐想往外跑的时候已经迟了，意料之中的被抹了一脸的奶油，然后耻辱下播跑去拿湿纸巾擦脸。
KTV的寿星特殊待遇给他们送了果盘和一瓶气泡果酒，电竞选手本不应该碰酒，但他们又觉得扔了浪费，看酒精度数很低就破例开了，一人倒了小半杯庆祝。
众人都从沙发上围了过来，张佳乐在中间，依次向每个并肩作战的队员们道谢，提到孙哲平时，看向他的目光很亮，里面有傲气，有笑意，但更多的是他解读不出来的情绪，有些灼人。
“干杯！希望我们拿下冠军！”
玻璃杯碰撞出清脆的叮当声，敲碎了又唤醒了某些暗潮汹涌的东西。
一行人赶在俱乐部门禁前回了基地，进了宿舍，一路上嚷着要赶紧回房洗澡的张佳乐这会却不着急了，也不顾脸上黏腻腻的触感，拉着孙哲平要他嗅自己身上有没有奶油味。
孙哲平被他缠的没办法，象征性凑过去意思了一下，试图把他劝去浴室就状似夸张的说味太浓了，一点都不好闻，谁想本来还跟着他往浴室走的张佳乐听了这话瞬间不乐意了，回身闹着要和他理论，像只炸了毛的猫咪。
“奶香味你竟然不喜欢？多好闻啊！世界上没人会讨厌奶油味！”
“喜欢，但你…闻着太甜了，会太招人喜欢。”
两个人突然都沉默了，张佳乐刚才粘着人，现在大半个身子靠在孙哲平怀里，他有些不自在的想起开，却被有意无意的困在手臂之间。
想溜走的行动都被堵住，张佳乐索性不动了，就这么被人圈着，低垂着头也没看他，嗫嚅一般动了动唇，声音轻的像是自言自语。
“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哦…有的，生日快乐寿星，今天好像没和你单独说过。”
他点点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继而深呼吸了几次，像是要把什么从胸腔里赶走一样，然后抬眸与孙哲平对视，再问他。
“嗯，还有吗？”
气氛沉寂了下来，时间仿佛变得很慢，在虚无的空间里拉伸、延展，秒针跟着心脏一下下跳动，沉重的指针撞在心口，压得人喘不过气。
好像过了很久，久到张佳乐以为不会有下文了，想推开孙哲平走掉时，对面的人突然低下头，认输一般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收紧手臂，像是怕他会跑掉似的，把他揽进怀里抱的很紧。
张佳乐的体温很烫，说不准是因为那点少得可怜的酒精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安静的待在自己臂弯里没有反抗，让孙哲平安心许多。
炙热的鼻息触及耳廓，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小小的颤抖了一下，他贴在张佳乐耳边，轻声做出回答。
“有。”
带着暖意的春风从身后未合紧的窗缝中钻进来，轻柔的拂过两人身侧，扬起波澜，似风吹过，也似心动。
—Fin—
P.S.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每年一次的复健果然还是少了，写出来的东西没达到自己内心预期，但想想还是发出来吧。
双向暗恋真的真的需要很长的铺垫，本来想简单搞个几千字的，结果发现几千字根本没法很好的渲染感情Orz（其实1W+也不够完全展开写，但我脑力有限唉），不过一篇文里给两个人都过了生日，还是蛮（偷）爽（懒）的（了）！
还给这个故事想过番外和后续，接下来还想试试破镜重圆，但是总之，脑补比码字爽多了嗯嗯…明年见啦！
P.P.S.他两在KTV合唱的曲子就是青柠，标准小甜曲一首，委屈硬汉大孙了！
